,一只野猫跑来她的脚边不断蹭,叫声凄凉,爪子一直挠她的裤脚。
她转头望去,才发现车位后的花坛上,一只带有黄色斑点、尾巴特别长的小奶猫正静静躺在那儿。
“不不不不。”胸口再一次绞痛,像所有血肉都在往内扭,李牧星扑过去把小猫抱进怀里,小小只、毛茸茸的,但是毫无温度。
“不要这样,小问号,再撑多一下下,不要这样。”
她把它裹进外套里取暖,用力搓它的背,不断唤它。
它的妈妈和兄弟姐妹都围在李牧星身边。
小问号的体温没有恢复,李牧星的指尖变得和它一样冰冷。
猫妈妈跳上她的大腿,呜咽着舔舐死去小孩的毛发。
多么相像。李牧星双眼涣散,像在看它们,又不像在看它们。
和刚刚那个女孩抱住盖上白布的母亲痛哭流涕的一幕多么相像。
两束扎得小小的温馨的花束压在母女之间,蓝的黄的花瓣碎了满地。
在她刚刚实习时,指导教授曾告诉过她,医生就是在和死神拔河,有时是他们这里拉得多一点,有时又换死神拽过去多一点,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比赛,最重要的是永远都不要放开手中的绳子。
可是,老师,绳子从掌心猛地擦过往前冲的那种恐惧与失重感,真的好难好难。
天光黯到极致,突然下起了细雨,早春的夜雨,针针刺骨,头发和外套都被打湿,像茧一样重重包裹住她。
猫妈妈和其他奶猫已经去躲雨,李牧星还抱着小问号,麻木坐在花坛上。
她感觉今天真是糟糕透顶了,和二十多年前爸妈决意离婚,谁都不要她的那天一样糟糕。
发梢的雨丝不断滴在眼角,像流不尽的眼泪一直往下淌。
李牧星收紧臂膀,抱紧怀中的小猫,一直在心里跟它说不要怕、没关系的。
雨似乎停了,打在身上的雨滴消失了,可雨声没有停。
有人在她头顶撑了一把伞。
睫毛颤了颤,李牧星抬头,感觉又见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。
骤然亮起的街灯,将身后人烧出一圈白濛濛的轮廓,光晕被拉得长长,穿透半透的黑绸伞面落在他的眉骨。
这次还是郎文嘉先喊了她:
“李医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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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时修文,迟了一些。
明日周四无更,如果猪猪达到了就会更。